“她的經脈紊亂，脈氣產生的毒素不受控制，在體內擴散，甚至開始反噬她的身體，孤暫時壓制住了毒素的擴散速度，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，孤已經想到辦法了，是也是唯一的辦法。”門外傳來了莫蘭舜的聲音。

莫蘭舜顯然是沒有料到他來的不是時候，四娘的憤怒化作冰冷的脈息沖向莫蘭舜。

“就是因為你，小諾現在才會變成這樣！”四娘看著莫蘭舜的眼裏，僅有憤怒和悔恨。

莫蘭舜表情冷漠，在四娘看來，那是一種冷血無情。

“她的運氣很好，異變的脈氣毒素和死氣丹的毒性相沖，所以她才能活下來，死氣丹的毒素只是擾亂了她的經脈，不過不及時處理的話，她的經脈就徹底廢了。”

“我憑什麽還要相信你！”

莫蘭舜拿出兩顆一紅一白的藥丸，說道：“信不信隨便你，這是能救她的藥，紅色的是毒藥，但能理順她的經脈，白色的這顆當然也是毒藥，利用以毒攻毒的方式來抵消二者的毒性。”

四娘的怒火越來越強烈，逼向莫蘭舜的脈息化作了寒霜，“事到如今，你是說只有用毒藥才能救小諾？！”

“現在可不是和孤吵的時候，她的經脈還沒有穩定，所以還有機會，等到穩定以後，經脈紊亂，就算是孤也無能為力，已經沒有時間做其它選擇了，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，要不要用全看你。”莫蘭舜向四娘伸出手，手中是那兩顆毒藥。

田小諾發出痛苦的呻吟，吐出一口粘稠的瘀血。

“這次你最好是全都告訴我！”四娘目光兇狠地瞪著莫蘭舜。

莫蘭舜楞了楞，很快意會，低笑道：“當然，紅色是用爆脈草煉制成的，爆脈草的藥效作用於經脈，在激活經脈的過程中，迫使經脈歸位，為了達到使經脈移動的程度，爆脈草的濃度必須足夠高，孤用的濃度，若是正常人吃下去的話，只需要一瞬間，那經脈就會爆裂。”

“所以為了防止她的經脈歸位後。”莫蘭舜繼續說道：“爆脈草的藥效仍然存在，這顆枯凍丹就是用來抵消爆脈草的藥性的，枯凍丹能凍結經脈，是極為致命的毒藥。”

田小諾的咳嗽愈加劇烈，她蒼白虛弱的臉上全是冷汗，經脈的扭曲給田小諾造成了巨大的痛苦。

“沒時間考慮了，再不決定的話，紊亂的經脈無法控制毒素，她會被自己身上的毒毒死。”

四娘猶豫不定，時間不允許她去找其他人商量，這時，田小諾突然抓著四娘的手，四娘感覺到田小諾的手很冰冷，很無力。

田小諾雖然還不知道原因，但聽莫蘭舜和四娘的對話，就能了解個大概，田小諾點了點頭。

“小諾……”四娘握著田小諾的手，決定遵從田小諾的意願，最終下定了決心，她接過了莫蘭舜手中的藥丸。

“如果小諾出什麽事的話，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！”

莫蘭舜冷淡的表情在田小諾吃下紅色的藥丸後就變得嚴肅。

以毒攻毒最重要的是毒性相沖，然後毒素就會相互抵消，毒素完全抵消的前提是，毒素的濃度和量完全一致，如果不是完全一致，就會剩下某一種毒素。

為了刺激扭曲的經脈，莫蘭舜給四娘的兩種毒藥，毒性都很強，所以哪怕剩下一點，都是極其致命的。

莫蘭舜沒有十足的把握，最後兩種毒藥的毒素是不是能全部抵消。

孤在緊張什麽？她的結果如何，都和孤沒關系不是嗎？莫蘭舜本來是打算把藥交給四娘以後就離開的，只是不知為何，腳步卻不想挪動。

藥一入口，毒素就進入經脈，扭曲纏繞的經脈開始伸長繃緊，在這個過程，田小諾渾身發燙，身體像是快被撕裂一樣。

田小諾緊緊抓著拳頭，大汗淋漓，本來就很虛弱的她似乎隨時都會暈死過去，她痛苦的表情讓四娘覺得心如刀割。

好一會，田小諾身上七重脈門沖顯，說明經脈全部歸位了，脈門沖顯的瞬間，竟然破碎了，破碎的脈門很快重組，脈門發出暗綠色的光芒後就逐漸消失了。

莫蘭舜嘟囔道：“居然突破了境界，這就是因禍得福吧？不過接下來，才是最關鍵的。”

四娘立刻把枯凍丹給田小諾吃下，田小諾滾燙的身體立刻冷卻下來，臉上的汗水都變成了寒霜。

四娘轉向莫蘭舜，她的眼角參雜著淚水，“為什麽會這樣？”

莫蘭舜淡淡地說道：“放心，枯凍丹的正常反應，說明毒素已經滲入經脈了。”

田小諾安靜下來，她好像是突然陷入了沈睡，寒霜漸漸融化了。

田小諾的臉白地嚇人，四娘輕喚幾聲“小諾”，田小諾毫無反應，而且好像沒了呼吸。

四娘的瞳孔緩緩放大，那微微顫抖的手放在田小諾的鼻子下，田小諾已經沒了氣息，四娘又試了試脈搏，田小諾的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。

“小諾……小諾你別嚇我……”

在莫蘭舜看來，田小諾的身體沒有發生其它變化就已經是成功了，因為無論是哪種毒素過多都會直接作用於經脈，最後的下場都是死無全屍。

但是看四娘悲痛的樣子，事情的發展似乎不是莫蘭舜想象中的那樣。

“混蛋！”四娘滿目淚痕，婆娑的淚眼殺氣重重，冷寒的脈氣化作冰針。

暴亂的脈息在房間裏亂竄，墻壁和地面都結起了寒霜。

莫蘭舜眼中，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寒光，那是密集的冰針，莫蘭舜一揮手，暗綠的火焰蓋過了像是雨點一樣的冰針。

莫蘭舜又一揮手，火焰便化作脈氣消散了，莫蘭舜察覺到寒冷的脈息在他腳下匯聚了，莫蘭舜提前向後躍去。

冰錐在莫蘭舜剛才的位置刺了上來，莫蘭舜腳尖點地，又是一個後躍，腳下突出的冰錐差一點就刺中了他。

莫蘭舜這一次後躍，直接是把木門撞爛了。

莫蘭舜立在欄桿上，一半黑一半綠的長發隨風而動，背對著陽光的他，背後傳來的卻是一陣冰冷的寒意。

不知何時，四娘已經召出了零凰，零凰的姿態以往不同，冰晶雙翼上的冰羽像刺一樣鱗次櫛比地豎了起來，它周圍彌漫著白霜，身上發出的極寒氣息似乎連那陽光都要被凍結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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